回家,就是忙著跟這群生命一起過生活

回家,就是忙著跟這群生命一起過生活

下午吃完了鹿野200哩客家粄條後,我們一路往瑞源的兩座山的深處開,兩旁綠田盎然一望無際,最後停在小徑路途中,今晚我們就要造訪「共農共食」成員當中樂天和Kiki的住處,初次見面同時也會跟「共農共食」的其他五位夥伴們一起共桌,我們選在跨年前一晚,在她們的菜園採菜、一起準備料理和吃飯,這種隨性邀約也大概是台東才有的心安吧!

迎面就是站在門口準備餵雞的Kiki的媽媽、旁邊休旅車上坐著另一位夥伴維恩正用相思木起火準備今晚佳餚——香烤脆皮豬肉,還有身穿居家服的樂天走出來打招呼;當我們還在認識環境,綠籬外的田間突然有群鵝探頭探腦地「呱呱呱」走出來,仿若走上牠們的星光大道,沿途浩浩蕩蕩的團隊陣容、夾雜著超高分貝叫聲,在寧靜的小徑上,不由地覺得好笑。
搖搖擺擺的鵝群是這次鹿野拜訪之行,第一時間現身見客的主角群。門口大家開始張羅今晚的食物,樂天則指引著有些怕生的鵝群快速從我們身邊通過。(攝影/吳艾登)
群鵝慢慢走到馬路上,卻不敢往我們這過來,「牠們看到陌生人才會這麼大聲,反應比狗還大。」樂天請我們閃一下,牠們果真帶著害怕的步伐快速通行。樂天說這些鵝是自己的寵物,沒想到越生越多、鵝男孩們開始打架,她只能把男生送走、留下女生,她說鵝認得家,只是原本被養在上方的果樹園裡,去年海葵颱風摧毀圍籬,樂天把牠們帶下來,可能受到當時的驚嚇,現在這群鵝都不敢回去。「那次我推車上去,看到牠們一群鵝聚集在一起,想下來都不敢,我帶牠們慢慢走下階梯,之後牠們就不想回去了。」颱風影響很大,房子前的圍籬也被颱風吹的東倒西歪,尚能辨識原本爬滿百香果、小萊豆、山苦瓜、木鱉果、印加果、蝶豆花……。問樂天都怎麼處理木鱉果?她悠悠地說:「我們的木鱉果是公的,至今沒有開花結果,原住民朋友說拿木鱉果的嫩葉來炒菜,雖然我們好幾次想鼓起勇氣炒木鱉果葉,但我們菜園的菜好多喔,就等哪天走投無路再來吃。」有吃不完的菜的說法也真令人羨(生)慕(氣)的。
位居在瑞源兩山之間,往遠處的小徑走,終於可以抵達樂天與Kiki的新居地,房子後方是菜園。(攝影/吳艾登)
門口雞群快樂的走逛,有朋友送來的日本雞、宜蘭來的雞、收養的雞、來養老的雞,是雞群聯合國。(攝影/吳艾登)
綠籬內到處奔跑閒晃的雛雞,兩隻超可愛的雛雞背對著我們,蹲在木棍上捲著身,「這兩隻雞的媽媽最近不要牠們了。」又說,「每隻母雞帶小雞的時間不同,可能一個半月、兩個月,甚至不到一個月,之後雞媽媽就拋下牠們自己跑去釋迦園玩,小孩不敢過馬路就只好窩在這裡等媽媽回來。」細數小雞就有五十幾隻、雛雞七隻、等待孵化的有十隻……充斥著各種雞種,有日出禾作主人送來的日本寶寶雞、宜蘭來的雞、隔壁鄰居給的雞、自己孵化繁殖後的雞、來養老的雞,只要有人釋出就收,算是雞的聯合國了。樂天說:「雞群裡大多都是母雞,通常我們只會留一個男孩子,如果有多我們會送出去,之前沒吃肉時就給朋友處理,不會殺鄰居會來幫忙教學,結果就在我們門口殺雞。」聽完我們都傻了。
母雞的產房在門口左側隱密處,樂天捧著剛孵化出來的小雞,沒有飼料的臭味。(左圖攝影/吳艾登)公雞帶著母雞找尋適合下蛋的地方,樂天就順應幫牠們蓋起產房,以牠們的速度產蛋孵化。(右圖攝影/吳艾登)
樂天帶我們去看雞的產房區——位於門口左側,用紙箱做成垂直又橫向的套房,裡面有一隻隻的母雞及等待孵出小雞的……「乒乓球」,對!她說母雞們只要有乒乓球在產房裡就會想要去孵蛋,管他是誰家的蛋,「一開始是公雞在這裡跳來跳去,認為這裡是適合下蛋的好地方,就帶母雞們來這裡,然後整票母雞開始輪流來這裡孵蛋。」她在產房中找出幾顆真實的雞蛋,在每顆蛋上寫著「預產期」,等待小雞破蛋的那一天;她手中有隻昨天剛破蛋的小雞,放在掌中聞,小雞在掌中熱熱溫溫,嗯!而且沒有繁殖雞場的飼料雞臭味。樂天說,曾經幻想過成為雞富翁,但是偏偏這些雞沒有蛋雞這樣的產蛋高峰,因為野放的雞會越來越輕盈,產蛋週期也拉長,「我們來說沒有好與不好,只要開心就好。」
這菜園是當年鵝群雞群的玩耍樂園,現在有用簡單的圍籬阻擋這群生物們來此翻土、覓食。(上圖攝影/吳艾登)
栽種的蔬果除了拿來炒菜用以外,有時會取籽來醃漬、或是取燈籠果、辣椒留種。(下圖攝影/吳艾登)
再向房子後方走,踏上幾階階梯來到地勢較高的菜園區,菜園裡綠意盎然、井然有序,四周種滿了樟樹、果樹、一面是有一窪原本種植淨化水質水蠟燭的水池之地、一面則是香蕉被掃落、僅存芭蕉的芭蕉園,中間就是帶狀的蔬菜園,種著:青蔥、蒜頭、紅蔥頭、紅蘿蔔、白蘿蔔、四季蔥、韭菜、茴香、牛皮菜、萵苣、甜菜根、台灣芹菜、馬鈴薯、香菜、南薑、薑、樹豆、甜玉米、玉米筍……,至於野莧,則是自己冒出來的野菜,這些栽種的品項都是自己喜歡吃、或是想要拿來留種的如燈籠果、辣椒等。「今年紫蘇長不好,我們就只留種不拿紫蘇籽來做鹽麴發酵,馬鈴薯原本種的很好,結果隔壁水田的水流到這田裡面淹了幾週,馬鈴薯就GG了!」那相隔距離栽種下去的蘿蔔旁邊冒出茴香小芽,前年播下、今年打田以後種籽又再次冒出新芽;牛皮菜在別人眼中是難吃的菜,但她們卻發現自己種的很好吃。

她們還種了樹薯,在照顧永安民居時接待第一組客人,剛好是移民到多明尼加的台灣人,「他們分享那邊樹薯有多好吃及多好用,甚至打碎擠掉汁液做餅,我們就邀請他們來挖樹薯,變成了好朋友。」樂天說自己很龜毛,會去想怎樣料裡樹薯最好吃,當中就是炸樹薯最好吃。她會把樹薯煮開後泡一晚讓它更綿密,避免糊掉還特別扳開一小塊來曬乾,最後拿去炸,「不超過150度情況下一炸,讓澱粉吸飽油脂,再用180度二炸,就會外酥內軟。」樂天說她們種蔬菜很佛系,不會勤快地澆水,頂多就是剛種下去時苗小會給水;夏天早起耕種到九點,太陽曬到不行作罷、傍晚四點再繼續努力,種瓜、種樹薯還有洛神、秋葵、四季豆、紫蘇,冬天蔬菜品種多、只是目前挑戰十字花科仍失敗中,笑說只好用買的,但好在夥伴們彼此可以交換自家的蔬菜,像是有些菜Kennie家才種得起來、有些就是樂天這裡長得好,大家都會互惠互換。講到這話題,一隻公雞在眼前走過,樂天遙指那隻雞大喊說:「牠就是那一隻我們下次要殺的公雞。」啊,牠被點名了……。
Kiki採收當天晚上火鍋的蔬菜,簡單採摘就是一籃菜。(左圖攝影/吳艾登)門口前方夥伴維恩正用相思木起火準備今晚佳餚 — — 香烤脆皮豬肉,傳出陣陣肉香。(右圖攝影/吳艾登)
開始飄雨了,Kiki應我們要求擔任採蔬菜模特兒,一轉身她穿著軍綠色雨衣,袖口上還有一道因為破口而重新縫製的銀色寬版設計(補布),在意地球永續的她們讓這些衣物可以再使用;在雨中Kiki採了自己喜歡的香菜、捲葉萵苣、火焰萵苣、茴香、芹菜……裝了滿滿一籃,狗狗花生則不停搖尾巴跑來陪著。如此豐富的菜園,自然也是鵝的饗食天堂,一開始還真沒有圍籬,「鵝喜歡吃剛冒出的小芽、喜歡玩土,菜被玩爛了我們才用圍籬圍起來,想跟鵝群們和平共存,又做一點小防護,這樣就好了。」鵝也幫忙她們許多,「剛來這時果樹們都被草掩蓋,我們把鵝養在上頭吃草,吃完分解成有機質。」漸漸地一棵棵果樹開始冒出頭,有楊桃、棗子、桃子、桑椹、檸檬、橘子、柚子、枇杷、龍眼、荔枝、芒果、椰子,光是芒果就有三品種:愛文芒果、金煌芒果、土芒果;旁邊的小樟樹則是她們收集落葉後,自己發芽長成一棵棵小樟樹,還有苦楝樹、酪梨、麵包樹等等。「有些樹底埋有心愛的動物魂,像是麵包樹下是地主心愛的狗麻糬骨灰、旁邊枇杷樹下埋的是朋友在路上帶回被車撞到破碎的貓咪。」房子後方還有一棵橄欖大樹,「我們會拍打果實後加糖熬煮成橄欖醬,拿來泡茶也很好喝。」一邊聽樂天說,順手摘下一顆橄欖果實,樂天古靈精怪地說:「好不容易今年第一次結果實,才這一顆果實就……。」

就…恩….被我們摘下來了哈哈。

樂天和Kiki說,她們倆人是所有夥伴中搬過最多次家,從龍田到永安、搬回龍田、再到永安,妹妹小六也在台北離職後,與媽媽搬到鹿野與她們一起生活,最後搬到瑞源鎮上的房子裡。「我們住在鹿野龍田時還曾當過大膽的鄰居,住在她們後面那棟工作室裡,天天會碰面,現在搬到瑞源就完全沒碰面,所謂『隔村如隔縣市』。」住過這麼多地方,她們曾想搬到富里的肥沃土壤,因為觀察鹿野土壤乾旱不容易栽種蔬菜,失心瘋想不然貸款買地好了,萬一繳不出錢那就去工作,「但後來想想,真的沒有很想要到外面工作,我們還是過這樣的生活就好了,不要為錢回去工作。」
書架上擺放各種食物發酵及飲食書籍;樂天一邊搬椅子一邊笑說,很少這麼多人一起用餐。(攝影/吳艾登)
屋子裡到處都是季節的禮物。(攝影/吳艾登)
大家從共居一屋,一路到分家居住(像是Can和Kennie找到台九線龍過脈附近的老屋、大青則是住在乾爹好友的房子裡),他們時而合體工作、互助、出席市集。樂天說早期她們會到處找打工機會,像是幫別人顧店、煮飯、房屋清潔,Kiki則是到台東小學擔任特教助理,「那時我們部分共產,以為可以用五千元支付所有開銷,結果錢燒太快,才改成六千元支付所有房屋開銷及加油錢,其他私慾開銷就要自行負責,因為我負責記帳知道那燒錢速度,太有感。」他們透過不停開會、一直討論,找到了平衡點,包含面對一起耕種的公田的出工及收成分配:一開始大家會一起收插秧種稻,收成的米再一起分,但有夥伴對種田興趣缺缺,最後公田變成私田,由四人種稻,部分均分、部分變成收入。活動市集時則是一起出動擺攤,樂天笑說,第一次就擺攤就慘遭滑鐵盧,因為她們推動租借容器這行動,但在2016年的台東根本沒人在乎,「第一次和Can去2626市集擺攤收入只有30元,因為大家覺得租借容器太不方便,最後是鹿野龍田的九叔公買了那杯飲料。」樂天笑說從此不再去2626了,經歷許多嘗試後,樂天和Kiki目前想要一起專心加工、推出聯合訂單 — — 有來自鹿野各地小小手作,包含:共農共食的發酵康普茶、鹿野大膽的花生醬、「好好。森活」黑糖薑薑好等。她想了想又說:「我想把房子變成一種呈現我們各種精神樣貌的舞台,現在我會把主軸放在發酵、來年還會再做一些發酵加工品補貼家用。」她說自己喜歡學習,最近愛上的發酵是自學,果真打開冰箱,滿滿都是一瓶瓶玻璃瓶裝的康普茶。

天開始黑了,在戶外烤肉的維恩待在車上、播放著音樂、拿蓋房子餘料的相思木繼續奢侈的烤著,等等烤脆皮豬肉就要上桌了,好令人期待。樂天笑說維恩是野人,曾經在森林裡生活過、在溪水裡洗澡,但覺得太苦了,還是喜歡回到便利的生活。夜幕低垂,房屋內的燈光亮起,Can、Kennie、維恩、大青陸續到來,餐桌上擺上來自新加坡Kennie煮的肉骨茶火鍋、Kiki現揉現捏直接送烤的紅豆麵包以及先前準備好的豬肉凍,還有一早大青用樹薯粉和地瓜粉做的黑糖粉圓、維恩忙了一下午外皮燒焦黑但裡面軟嫩到噴汁的脆皮烤豬肉、自永安楊爸楊媽晚倫西亞的漬果乾當零嘴,最後樂天把今年剛收成的新米放進去炊……,滿滿一長桌的菜餚,Kiki媽媽一直在廚房幫忙張羅洗菜,我們帶了鵝血入鍋,樂天表示她真的很喜歡這鵝血的滋味,然後大家默默為門外那群鵝寶貝的未來給默哀了三秒。
Kiki等我們到時,才開去揉捏製作紅豆麵包,使用朋友分享的恩典牌紅豆做餡料。(上圖攝影/吳艾登)
聊天吃飯的過程中,我們的飯後甜食已經在緩緩升溫中,非常期待。(下圖攝影/吳艾登)
大家餓翻了也沒在管彼此就直接開動,一開始兩方朋友各自有些害羞,緊守著自己眼前的熟悉範圍,到了最後甜點時刻,大家忙著把黑糖粉圓裝滿碗中,楚河漢界就此打開,開始分很多漫聊區,整場幾乎都是女生們的笑聲,男生則靜靜地留在自己的陪伴宇宙中。晚餐甜點還有剛出爐的紅豆餡麵包,是朋友家用不完的「恩典牌」紅豆熬煮濃縮成紅豆泥,出爐的麵包燙手,一撥開就聞到紅豆濃濃香氣,這麼好吃的紅豆麵包自己吃都不夠了,完全等不到拿去市集販售。這時外面花生叫的熱切,原來是住在鹿野的「尾餘記」老闆拿了椒麻醬過來給樂天……。從這餐桌話題的漫天敞開,就知道基本上共農共食就是電視兒童和團購Queen了,聊〈單身即地獄〉影集可以笑到岔氣、買貨量大到被稱為小雜貨店,還有許多邪惡故事和情境提問,像是緊急危難時願不願意吃同行者的肉?或是聽鵝媽媽為了護蛋禦蛇而亡的母愛故事,但結局是牠護的是樂天讓牠孵好玩的石頭……,不知道為何吃頓飯感覺很人性又暗黑(笑)。

「我們來的時候二字頭,現在已經都三字頭了,也經歷八年了。」終於話題回到正題,我對他們的運作模式非常好奇,原來早先是Kiki和Can在淡水幸福農莊認識,一群人共食共產,誕生了「共農共食」的雛形。接著樂天離開職場到蘭嶼擔任環境志工,遇到代課老師Kiki後來到鹿野,大家全在鹿野相遇共居,先是窩在龍田南二路的資材室裡,後來承租茶工廠,破破舊舊但也夠住。他們部分共產、不斷溝通對話,一有不舒服就拿出來討論、也不斷調整記帳的方式,印象中沒有一次是用吵架來解決事情。曾經有夥伴不滿意每個人工作量不同開始有了情緒,樂天對她說:「如果我們每個人都拿一把尺去量別人,那永遠量不完。」後來不適應的人就離開了,「我跟她說即使我有一把尺,我也不會想要拿來量別人,因為那樣永遠不會滿意。」她說自己想要創造出來一種很安全的空間,「所有的妳都是你,不需要被評斷,如果你在意可能有些人經濟上比較優渥,那就討論怎樣調整和分配、讓彼此都舒服,像今年我種稻的貢獻比較少,我就說想拿少一點的收成。」
一坐下來大家超嗨慶祝Can(黃毛帽)和Kennie(黑衣長髮)移居到鹿野、結婚滿五年了;共農共食現在有七位夥伴,大家各自有專長、扮演彼此支援的角色,當天我們湊熱鬧讓此生物群居數瞬間擴增。(攝影/吳艾登)
真的到鄉間朋友家作客,滿滿一桌菜都是各路人馬的用心,一起吃飯、一起聊天,仿若有機形成的家人,是2023最難忘的跨年夜前夕。(攝影/吳艾登)
對她來說,共農共食現在的七位夥伴的合作互惠,就像是她經常玩的《生物演化論》的桌遊,「每個人都有她的特性,有眼睛銳利的生物、有擅長隱藏的生物、有吃比較多的生物……,裡面有一個功能叫做『群居』使用這張牌時兩人連結在一起,你就可以借用這人身上的力量。」就像是共農共食裡,有人會木工、有人擅長自然建築與美編設計,有人擅長廣告行銷……,只要共農共食有需要設計就會找大青,有人屋頂需要整修就會找維恩、鹿野的柏宏、或是由大青提供建議,大家的力量就會無限開展。

問樂天以前會有漂泊感嗎?她說Kiki剛搬家及剛搬完時會有這種感覺,但是對她來說,自己喜歡歸位的過程,漂泊感倒是少一些,有一種好像可以去流浪、好像安定下來也很好的狀態,有時候從台北回到台東,看看雞、狗、鵝,還有當食客的麻雀、蟾蜍……各種生命在自己身邊,就覺得好喜歡這個家。「一開始來台東,完全沒有覺得這是家,可能因為一直在搬家,有時會自己調適心境,覺得這樣移動也好;住過不同的家會發現不同家的樣貌,有時在心裡會有白日夢,如果有個家那會是什麼樣子。」或許,有某部分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吧!

有朋友在附近,開門就是一群生命體、菜園鄰近、朋友時而相聚、時而各自獨立有自己的生活、仍保有共產和互相支援的初衷。

問樂天每天都在忙些什麼?「就是忙著跟這些生命一起啊!」
樂天說自己對移動抱持著開放的態度,住過不同的家時也會發現不同家的樣貌,現在因為遇到好屋主提供住處和土地,漂泊感少一些,這群可愛的生物們圍繞,讓她開始有「回家」的感覺。(攝影/吳艾登)
充滿童心的樂天把雞產的各色雞蛋排成圓,小雞乖乖在圓圈裡超可愛,形成公雞、小雞、雞蛋一覽圖。(左圖片提供/樂天)樂天會在雞蛋上寫上預產期,期待每一個破蛋日。(右圖攝影/吳艾登)
採訪畫外音 這次台東篇系列真的是隨心隨性,到認識的朋友家吃飯很自然,但只跟樂天、Kiki傳訊息就有種也許可以一起吃飯的直覺,這一趟下去還特別去花蓮買了花蓮紅糟豬、關山熟成豬等跟共農共食夥伴們一起吃,不過一開始大家還很害羞。另一個有趣的發現,到現場才發現跟Kennie和Can的淵源早就在幾年前就有開始:曾有一年跟著鹿野的大膽和柏宏、孩子阿寬一家到別人家串門子吃飯,那時就是到Can和Kennie位於龍過脈的老房子前生火烤肉,女主人是新加坡人、剛好回返鄉不在家,房子很大,我們看著房間裡的擺設,想像女主人長什麼樣子,沒想到在這次聚會中,一切都串起來了。
樂天&Kiki
懷抱愛護土地的使命,對環境、生命、生活有相同理念,倆人因緣際會在蘭嶼相遇,與一群斜槓青年從各地移居到台東鹿野,創立了「共農共食」,在農作、手作、自然建築、發酵、料理等面向大家互相串聯擅長技能,以部分共產的方式過自給自足的生活。
撰文者/孫維利
曾擔任《Sense好感雜誌》雜誌副主編、《Shopping Design》及其他生活風格媒體之特約採訪記者,於2017年獨立接案至今,品牌規劃、行銷及社群經營、刊物內容執行、活動策展等,近十年從事生活風格線記者,依循自然、在意土地、飲食溯源,喜歡美好的居家生活,並樂於每日烹煮舒心療癒食物,個性喜歡接觸有趣及有意義的事物。sunwork.11@gmail.com
《島生台東誌》
主辦單位|社團法人台灣島嶼文化共生協會
執行單位|顧火人設計工作室
企劃統籌及撰文|孫維利
攝 影|吳艾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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